近年来，随着网络科技的快速发展，电信诈骗犯罪逐渐呈高发态势，诈骗手段从“撒网式”向“精细化”演变，给人民群众造成巨大经济损失，严重危害社会诚信和公共秩序。为有效应对日益复杂化的电信诈骗犯罪，浙江省温州市鹿城区检察院坚持办案与调研相结合的工作理念，注重类案对比分析、挖掘犯罪深层规律、打造精准化办案模式，着力实现准确打击、全面打击的办案效果。截至2018年9月，鹿城区检察院在办理的5起电信诈骗案中，成功追诉漏犯9人，其中漏犯龚某、兰某等人诈骗数额特别巨大，均可能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在追诉电信诈骗漏犯工作方面，鹿城区检察院的经验做法主要包括四方面：
一是采用“指向性疗法”讯问策略，提高追诉精准度。电信诈骗犯罪起源于上世纪90年代，呈现出“犯罪模式产业化”“犯罪团伙层次化”“犯罪分子低龄化”等发展趋势。犯罪团伙中，为首者一般同时经营数个窝点；各个窝点的负责人及二三线通常由同乡担任；窝点一线基本瞄准就业不佳、涉世未深的青年群体，且“老乡团、同学团、亲戚团”现象较为普遍。掌握电信诈骗犯罪的上述特点后，鹿城区检察院采取分类讯问策略：一是找准团伙底层犯罪分子、低龄犯罪分子“心理防线较弱、对抗意识不强、团队认同感较低”薄弱点，采用“感化教育为主，利弊分析为辅”讯问技巧，以此寻求突破，并根据犯罪分子之间身份关系或业务联系，由点及面、层层推进；二是结合犯罪分子的性格特征、家庭情况等个体情况，制定针对性讯问方案，“对症下药”“因势利导”挖掘追诉线索。例如，在办理季某、丁某等53人电信诈骗案时，鹿城区检察院通过安排亲属会见、阐明犯罪危害等感化式讯问策略，促使犯罪分子吕某认罪悔罪，并根据吕某提供的线索成功抓获其所在窝点1名主要犯罪分子。
二是打造多层次检警联动格局，提高追诉效率。2017年以来，鹿城区检察院通过开展公安派出所刑事侦查活动巡回检察工作、设立驻区公安分局法制大队检察官办公室等措施，不断探索检警合作新模式，打造多层次检警联动格局：（1）加强诉前引导。在办理电信诈骗案件中，鹿城区检察院高度重视与公安机关的诉前沟通与引导工作，提前把握案件情况、熟悉侦查思路、引导侦查方向，为后续挖掘追诉线索争取时间；（2）注重诉中交流。一旦发现追诉线索，鹿城区检察院第一时间通过电话联系、侦诉联席会议等方式与公安机关沟通，核实漏犯、漏罪线索，会商安排具体追诉工作，提高公安机关重视度和积极性，保障追诉工作顺利开展；（3）坚持诉后跟进。在发函追诉后，鹿城区检察院安排专人持续跟进，掌握公安机关追诉工作进展，及时提供指导与帮助，避免追诉函“一发了事”，着力实现追诉函“件件有回应，尽量有成果”。如在办理陈某、高某等13人电信诈骗案中，犯罪分子高某向鹿城区检察院反映其还在境外窝点从事过电信诈骗活动，并指认了该窝点内大量同案人员，鹿城区检察院立即向公安机关核实情况并发函追诉，经办案检察官多次主动联系公安机关询问情况，督促公安机关积极查证，后公安机关在一个月内成功侦破案件，并陆续抓获陈某、兰某等8名犯罪嫌疑人。
三是构建类案研判机制，拓宽追诉线索来源。电信诈骗犯罪分子虽不断翻新犯罪手法，如冒充公检法机关诈骗、冒充熟人诈骗、虚构网络购物诈骗、虚构消费退税诈骗等，但犯罪手段本质均是通过盗取、购买或非法收集公民信息，并以此作为依据，编造剧本对被害人实施“精准诈骗”。这种模式化的诈骗手段使电信诈骗呈产业化发展趋势，经过集中培训的犯罪分子极有可能被犯罪团伙重复雇佣或被多个犯罪团伙先后雇佣，从事多次电信诈骗活动。发现该项特征后，鹿城区检察院对电信诈骗案件进行逐案登记，并要求各员额检察官办案组在办案时坚持整体性思维，了解其他员额检察官办案组办理电信诈骗案件情况，进行类案研判分析，以查明犯罪分子是否涉嫌在不同窝点从事电信诈骗犯罪。通过类案分析和整体性思维，有效破除因电信诈骗犯罪团伙内部实行“代号式管理”造成的犯罪打击黑洞难题，明显拓宽追诉线索来源。
四是成立专业团队，夯实追诉工作基础。电信诈骗犯罪属于新式网络犯罪，其办案模式、审查思路、证据认定等与传统犯罪均存在较大不同，特别是在司法体制改革、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内设机构改革等多重改革叠加背景下，对检察机关的办案专业水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基层检察机关既要处理大量传统犯罪案件，又要研究、办理新型疑难复杂案件，通常会因为办案专业能力不足、案件量过大等原因无法达到精准化办案要求。针对该情况，鹿城区检察院采取“建立专业办案团队与提高全部办案人员专业素养”双项措施并举的策略，将重大疑难复杂电信诈骗案件交由分管副检察长及科室负责人领衔、业务骨干及具有互联网领域知识背景的人员参与的专业团队办理，将一些案情相对简单、法律适用争议不大的电信诈骗案件分派至各员额检察官办案组办理，并定期组织开展网络犯罪精品案例分享、争议问题分析、追诉经验介绍等方面的学习交流会，全面提升干警业务能力，夯实追诉工作专业基础。
（作者单位：浙江省温州市鹿城区人民检察院）
